【萨莫萨】Googy
用了Glass Animal的Googy作为标题，也是开头第一句。既有感伤也有蜜糖的意思，这大概也就是我想表达的感受吧。
考试周真的让人高产！
现代au 摇滚歌手莫扎特/古典乐教授萨列里
ooc是因为我吃了酷露露。希望您喜欢。
“糊涂的青春，却因丝绸般滑润的香水变得熠熠生辉。”
萨列里从来不肯告诉他他香水的牌子。莫扎特又轻轻嗅了嗅身前男人的黑发，然后凑上去吻了吻他暴露在外的耳朵。
“早上好，安东。”
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传来，一只温暖干燥的手蒙住了他的眼睛。萨列里没有说话，他只是翻了个身面朝金发的音乐家。莫扎特拼命眨眼，让睫毛扫过他的手掌。
或许是因为掌心的痒意让萨列里收回了手，莫扎特低头，目光撞上萨列里深色的眼睛。
“……早安。”他的声音有些哑，引得莫扎特又俯身来吻他。萨列里在最后一刻侧过脸，让他的嘴唇堪堪擦过落在唇角。
莫扎特愣愣看着他掀开被子起身，赤脚踩在实木的地板上走到窗前。
窗外在下雨。
莫扎特跟上去，从背后环抱住年长的男人。他看着落地窗映照出来的两个人重叠的身影，注意到萨列里也同样通过那层倒影凝视着他。
“安东，至少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吧？”莫扎特恳求的蹭了蹭男人的肩膀，萨列里叹了口气，他牵起本来环在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吻了一下:“我没有生气。”
他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，抓起衣服进了浴室。
“今天你会来看我的演出吗？”莫扎特突然问。萨列里愣了一下，他没有回话，只是在身后关上了门。
莫扎特盯着紧闭的浴室门看了一会，然后转过身去看玻璃上蜿蜒的雨水。
“他不爱我了。”莫扎特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。一旁忙得焦头烂额的达蓬特抬了抬眼皮，对着场务快速说了一堆话之后走了过来。“你和他的关系早就该理理清了，但不是现在，天才。你还有十分钟上场。好好表现，演出结束后我们再谈。”莫扎特没回话，他垂下眼睛，任由化妆师把另一堆粉末压在脸上。
莫扎特看起来不在状态，在通向舞台的路上达蓬特提醒了他三次“集中注意力”。调整好耳麦之后莫扎特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，“放心吧。”他说，然后一脚踩上舞台。
“接下来的这个小节……”萨列里突然停了下来，他看着教室里无数双盯着他的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。这是他这节课第三次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，这在他之前的教学生涯中从未出现过。萨列里双臂撑住讲台，看了看手表上的指针。还有十分钟才下课，下面的学生还在等待他的下文。提前下课大概没问题吧，他想，一边合上自己的教案。
“这节课就到这里吧。”
“萨列里！”他闻声停下脚步，侧过身等着气喘吁吁的罗森博格从后面赶上他。两个人并排走在空荡荡的走道上，“您今天不在状态。”罗森博格用尖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萨列里一遍，指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。萨列里抿着嘴唇，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:“是莫扎特……”“啊哈，我就知道是他，总是他。”罗森博格不满的开口，“怎么，你们总算要分手了吗？”萨列里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。
“是啊。”他说。
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呢。莫扎特低着头拨出一串和弦。
那天也在下雨，还不出名的音乐家冒着雨把吉他紧紧抱在怀里赶路，一头撞进了一个年长男人的怀里。他先是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水气味，有雪松，还有别的什么。莫扎特动了动鼻子，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。“抱歉，先生。”他抬起头，看见那个人淡漠的深色眼睛。“没关系。”男人说，然后撑着黑色的伞消失在了雨里。莫扎特为那股雪松的味道着了迷，他在香水柜台前一瓶一瓶闻过去，却每次都失望而归。
后来莫扎特在演出的酒吧里又遇见了那个男人。他端着酒杯坐在吧台，与周围躁动的人群格格不入。你可以想象莫扎特有多惊喜，他从来不是会掩饰自己想法的人，因此当他弹着吉他凑到男人面前时整个人都洋溢着明媚的笑意，音符里调情的意味明显得让男人红了耳尖。
莫扎特和萨列里，张扬的摇滚乐手和内敛的作曲教授。就像烈酒里燃烧的冰块，出人意料一烧就烧了四年。
现在是不是快烧尽了呢？莫扎特发泄般地嘶吼着，台下姑娘们的尖叫快掀翻了屋顶。
他等的那个人依然没来。
他爱萨列里。他怀揣的每一束玫瑰，笔下的每一篇乐章，两人交换的每一个拥抱和亲吻，度过的每一个被情欲融化的夜晚，莫扎特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涌流的爱意。他看着他或平静或意乱情迷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告诉他“我爱你。安东尼奥。我爱你。”可是他不确定萨列里是否也同样爱他。
莫扎特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可以把自己的冷傲和雪松的气息融为一体。他迷恋这种气息，可是这样的萨列里看起来太过遥远，他严守着一段感情中年长的一方应有的自持，几乎从不向自己的伴侣透露丝毫心迹。莫扎特有时怀疑自己从未真正拥有过他，他害怕失去，只好用更多的表白和亲吻来掩盖恐慌。
萨列里现在连一点自欺欺人的可能都不想给他了吗？
萨列里坐在出租车上沉默的看着窗外。这是最后一次，他在心里默默地想。十分钟之前他还在学校里，罗森博格因为惊讶大张的嘴让萨列里忍不住想往里面扔一根粉笔。“和他在一起太折磨人了。”他解释说。
他越是值得被爱，对爱他的人来说就越残酷。他爱莫扎特。那么灿烂而耀眼的小太阳，谁会不爱他呢。沾了口红印的衬衫，姑娘羞红的脸颊，他身上陌生甜腻的香水味无一不说明莫扎特有多受欢迎。
萨列里知道有些事情身为公众人物无法避免，可是…莫扎特从不懂得拒绝。他轻易对所有人说爱，他接受每个姑娘送上的鲜花和吻，他对每个人都敞开怀抱。
萨列里忍不住猜测莫扎特给自己的是否也只是他热情天性的一部分。
他真的爱我吗？热爱冒险和摇滚乐的莫扎特，真的会爱上我这个无趣的古典乐老师吗？
萨列里把这个怀疑深深埋在心里。每一次莫扎特的亲密接触都让萨列里感到既甜蜜又痛苦。他艰难地忍住不去回应那些告白和热烈，这样当真相大白的时候他起码不会让自己显得太难堪。
这样实在是太累了。萨列里终于下定决心想要离开。他知道这样做不过只是又一次逃避，可是他实在没有勇气去直面问题。
在分开之前，萨列里想再纵容自己一次。他想最后去看看莫扎特在舞台上耀眼的样子。
然后就结束吧。
萨列里赶到的时候演出早就开始了，他看着紧闭的大门握了握拳。正当萨列里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叫住了他。“萨列里教授，”是达蓬特，“跟我来吧。”
达蓬特带着他来到后台，神情严肃。“我不知道您和莫扎特之间是怎么回事，这些话也许轮不到我来说。但是，如果您不爱他的话，还请直接明说吧，别让他那么痛苦了。”
痛苦？莫扎特吗？萨列里有些诧异，他想到莫扎特明媚的笑脸。“我不太明白……”“去看演出吧。他一直在等你。”达蓬特叹口气挥挥手然后离开了。
萨列里偏过头看着舞台的方向，莫扎特的声音一直刺着他的耳膜和心脏。他缓慢走过去，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。莫扎特就在台上，低着头，夸张的演出服和浓浓的妆，闪粉和亮片让他看起来亮晶晶的，却意外适合他。
今天之后这个人就将不再属于他。萨列里抬起手按住胸口，试图缓和心脏的抽痛。他意识到自己仍然爱着莫扎特，他不想放手，可是……他的光芒太闪亮了，除了让他走，没有更好的办法了。
萨列里突然不想看下去了。没人知道台上的音乐家会突然转身，让人来不及躲闪。莫扎特一眼就捕捉到了萨列里最仓皇的一刻。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，给了年长者一个毫不掩饰的璀璨微笑。
萨列里揪紧胸口的衣服，跌跌撞撞冲回了后台。
真丢脸啊。萨列里坐在化妆室的沙发上把脸埋进手掌里沮丧的叹了口气。
待会见了面，该说什么呢？
他没有等很久。一结束演出就冲下台的莫扎特气喘吁吁推开门，跑过来弯下腰抱住萨列里。“安东，你来啦。”他的声音里是没有掩饰的惊喜。萨列里犹豫了一会，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金发音乐家的背。“嗯。”
萨列里站起来，看着莫扎特的眼睛动了动嘴唇。“…我们分手吧。”
莫扎特愣住了。“为什么？”他一把抓住萨列里的手，眼眶泛红。“您不爱我了吗？”
怎么可能。萨列里避开他的视线咬了咬自己的舌尖。
“我太累了，”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哽咽而沙哑，“我不过是个无趣的普通人而已，和我在一起你也不好过吧？”
一双手捧住了他的脸，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。“别哭，安东。”他抬头看莫扎特，视野却模糊不清。
萨列里拽住莫扎特的衣袖，不知所措地任由对方帮他擦去眼泪。
拜托，别这么温柔。我会后悔的。萨列里再次咬住自己的舌尖，这么做毫无作用，眼泪越来越多。莫扎特慌了神，他凑上来细细密密地吻萨列里的眼睛一边轻声告诉他“我爱您，没事了，我爱您。”
萨列里几乎说不出话。他用手指按住莫扎特的嘴唇，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:“您真的爱我吗？”莫扎特有些惊讶。他又闻到了香水的味道，这一次雪松的气息前所未有的浓烈。
“四年前你撑着一把伞把雨隔绝在外，我闯了进来。你接受了我，让我进入了你的生活。你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，可是我想让你看到我。我想要你爱我，我想要真正进入你的世界。”莫扎特牵起他的一只手按到自己胸口:“你让我心脏里的火焰保持燃烧。我爱您，安东尼奥。您要我如何证明？”
莫扎特的眼神认真的近乎悲伤，萨列里下意识想要逃避。“若您还爱我，求您，不要离开我。”萨列里低着头，他感觉到手掌下那颗心脏的每一次跳动。
“我怎么可能…不爱您呢。”他用近乎叹息的声音说。
莫扎特紧紧扣住胸前萨列里的手。“向我证明吧。”他微笑道。
萨列里沉默了一会，然后他凑上前吻住了莫扎特的嘴唇。
“我用一个吻来证明。”
“我爱您。”
达蓬特看着耳尖通红浅浅微笑着的萨列里问莫扎特:“那看来我们不用谈了？”莫扎特笑容大得晃眼睛，达蓬特毫不怀疑要是给他一条尾巴现在早就被摇上了天。
“我和安东很好。对吧？”莫扎特凑过去亲了亲年长者的唇角。萨列里不自然的咳了一声。
“回家吧。”
“好。”
